新年锚住幸福，折腾这时光之海

锚住幸福

折腾这时光之海

已经来到了最后一天，这个时间点总是会让我们停下来想一想这一年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写一些可以称之为“总结”的东西。

其实自己是有写总结的习惯的，但是找到了私密日记里12年年底、13年年底、以及去年写的一些总结，发现其实写来写去总是这样。

感谢法通在去年邀请我写新年特刊的稿件，让我过了一年可以回头看看，当时写下的一些目标云云的实现了没有？

嗨，！

年终总结似乎永远是那句，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我记得那时候初中的语文老师对我们说：“你们写总结能不能别老是时光如白驹过隙”开头。但其实现在想来，确实也是如此，时光永是流逝，它最无情，也最温柔。刚导完、演完《嗨，凯乔》的我，其实对里面徐思思那句歇斯底里的台词“我不要康复，不要时间来医治我，”总是耿耿于怀的，因为时光给我们的，毕竟还是治愈多于创伤，感动多于遗憾……

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吧，应该是爷爷刚查出来食道癌中晚期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保持着和妈妈每半个月一次电话的习惯——因为爸爸说，男孩子走出去，不能太想家，不能经常给家打电话，所以半个月一次，他是允许的。我会例行公事地问她：“家里人都好吧？亨利（家里养的一条狗）还好吧？”她都会回答一切都好，然而粗心的我从来都没有察觉到这些例行公事背后的复杂情感。我还记得那是今年年初，1月23日，及其狼狈地过了大学以来最辛苦的考试周，上午考完当时觉得“丧心病狂”的《国际公法》中午就匆匆坐着火车回家了。早就盘算好了带同学回常熟玩，那段时间是快乐的，父母的招待是非常热情且精致的，同学对常熟的印象及其良好。然而就在他离去的那天晚上，爸爸脸一沉，把爷爷得了食道癌的消息告诉了我。我想，当时我是愣了一下，然后是不解于他说话的顺畅。妈妈当时也是在默默流泪吧。因为这个原因，我年初的那个寒假整个人都十分抑郁——我想起九年前我的外婆——我直到外婆去世那天才知道外婆得的是所谓的胰腺癌而不仅仅是一个囊肿，我有一种时空错乱的空洞与无助感。然而，它发生，就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真的是无能为力。那个春节我过得无比小心翼翼，我甚至想着，这会不会是最后一个和爷爷在一起过的年，会不会明年一开学我上着课的哪一天，家里一个电话过来，我就得……

然而一年时间过去了，幸运的是，爷爷治疗情况良好，病情控制住了，我想，年的春节，我还是能在他的身边，带着些许珍惜的情感，一起过年。年，也是外婆去世的第十个年头，有时候，我会不敢看这个数字，看到13时05分会蓦然一震。打下刚才那行字的时候有一些同情母亲，她已经在没有爱自己的妈妈的陪伴下，孤独地过了十个年头，这种孤独，我不敢想象。但这十年里，我从一个小学生，成了一个大学生，我还算温柔善良，没有长成一个怪物，也不是一个冷冰冰的大人；十年来妈妈虽然操劳，但她的脸庞不曾老去；父母之间虽然有争吵有冷战但终究还能听到我妈说：“你爸在挂水，我得给他送饭去了”这些话语，我想，这是时间给我的温柔。

大一的时候，觉得大学四年路途遥远，司法考试和考研在遥远的年而不是当时的年，毕业在更为遥远的年也不知道到时候能混成啥样。然而，现在一切都在真真切切地到来，在给雨舒姐、晓康姐等等学长姐司法考试加油鼓气的同时，内心其实也是有一丝波澜，自己距离司法考试也只有天了。尽管后来有一个段子说：“嘿，你们忘了吗年是闰年其实还有天呢。”玩笑过后，实际上是时间的苍白无力。关于这一点，其实经常感慨，尤其今年做了班助，看着班级里一张张稚嫩的脸，他们问着你现在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其实自己大一时也很着急的问题，比如樱顶怎么走，比如信部怎么走，比如空调卡哪里去充，这些稀松平常的问题现在我都能回答，或许也都是时间从身边一次又一次划过的有力证据吧。又比如，两年前的现在、去年的现在我也一定是很焦虑地不知道期末考试怎么准备吧，可是现在的我能够对大一大二的小孩说，你们别慌，好好看书一定没问题，甚至能帮他们猜一个重点……

大概只能说是自己老了吧，我就要彻底成为一个大人了，一个自己看来确实摸爬滚打经历过，哭过笑过疼痛过，那就足够了吧。当你发现你的播放列表从苏打绿换成了李宗盛，你终于听懂了“喋喋不休/时不我予的哀愁”这句词它里面的内涵，你就发现了所谓的时间。时间它最温柔，也最无情，无情到，不知不觉地，我就又要度过这一年。“谁又还能真的像个十八岁的小子，没看过这个世界，因此就毫无畏惧，谁都不怕。沿着一条路永永远远地跑，从不回头。狂妄自大到觉得自己天下第一没什么事儿做不成。遇上喜欢的人就不管不顾地跳进去掉进去。”当女演员演《嗨，凯乔》读到这段台词的时候，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是啊，和十八岁相比，我这张脸，又何尝还是那个刚刚踏进大学校园什么都不怕的少年的模样呢？也只能自嘲一句“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孤独地行走。

说点开心的吧，比如，这一年里，你在学生会和社团看着自己的小孩一板一眼地带着自己小孩的小孩，说话的方式还颇有点你自己的样子；虽然每一年法学院有哪些活动自己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了但是真的也能给自己惊喜呀；自己曾经呆过的、现任的学生组织和社团都在更好地发展，那么年自己也是能放心地退休下来。，给了自己第一次金秋，导了演了自己的第一部话剧，等等等等，所以呀，自己当然还是被时间爱着的。，家人，老师，同学，知道的人、不知道的人、自己爱的人、爱自己的人……人的社会性，最可悲，也最珍贵，莫过于此。但终究是要珍惜的，它们与他们逐渐编织编织，缠绕缠绕，塞满你的心，终于还是丰盈的。那么年，也是要继续走下去，走下去，迎接时间给自己带来的惊喜。

曾经在一篇随笔里很矫情地写过一句：“我就说说过去的事啊，你不要哭啊。”现在想来，回首一年经历的事，也是能坦然面对，并没有那么纠结。

那么，年，就像最近经常听的蔡健雅的那首《达尔文》里唱的那样：“进化成更好的人。”

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对不对。这一年总体来说还是随我愿的，爷爷的病情控制良好，基本稳定；保研尘埃落定至少去了一个我自己还是比较喜欢的学校和专业；司考虽然很辛苦，过程虽然很痛苦，但终于还是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奖学金虽然不是最多但也能基本小康；爸爸总是跟我说家里那套新房装修得怎样了；阿亨今年八岁了，依然是个活泼的小伙子，我回去的那一天，它一定又会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欢迎我；又认识了很多有趣的灵魂，人际关系有裂痕，但更多的是修复……看起来不错，是吧？

于是回到12年年底，那个时候，我高三，仿佛过得不是很好，对，就是让人担心到高二的小柯会特地跑到我教室里来送我明信片对我说觉得我最近不是很好，要元气起来啊。想想那个时候，只不过是因为要好的同学出国了，要好的同桌被班主任拆开了，竞赛和作文大赛颗粒无收，自主招生前最重要的一次考试遭遇作文滑铁卢，解不开椭圆方程和电磁感应，化学反应动态平衡啥都不会，没有喜欢的政治课和历史课……现在看来，妈蛋，多大的事，当时觉得黑暗得要死，真是丢人。还分分钟把李煜拿出来，因为他要做文人，不要做皇帝，和我不想读理科要读文科的状态很像很像，妈蛋朱嘉诚你可真矫情，还他妈致从嘉，党员不能搞封建迷信。

致从嘉——写在年结束和年开头

亲爱的从嘉，真高兴我们又过了一年了。在这一年里你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笔尖我的脑海我的心里。我觉得是时候我们要好好谈一谈了。

亲爱的从嘉，在我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名人中，只有两个人是死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天或者说生在自己死的那一天的。一个是莎士比亚，另一个就是你。更难得的是，你出生的那天，七夕。更难能可贵的是，我们两个连名字都有交集，所以我更喜欢叫你李从嘉而不是李重光李煜李后主等等的。从嘉，多美好的意思，而或许你的一生都是在无止境无结果的从嘉的过程中，又或许我们的一生都是在无休止的从嘉的过程中。到头来你给这劳碌的过程作了一个最精妙的总结：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怕是你这一梦，已然从南唐的歌舞升平金碧辉煌，梦到了如今的满目疮痍，已然从你一个人的生命上，梦到了别人身上的一朵花。

亲爱的从嘉，你好吗？

亲爱的从嘉，一年又过去了，大家都好像做好了准备去接受一场盛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你内心是什么感觉？你有多久没写过东西了？怕是你每一次写都要悲痛不能承受了吧。其实啊，我们都一样。我有多久没写东西了。每次写来写去都是那么两句，尖酸刻薄矫情羸弱，怕是不能和别人比的。所以写了删，删了写，写了删，删了，不写。

牵机毒。你死于此，赵光义特地给你选的这么一种毒。你死的样子相当狼狈，整个背佝偻着如同一张弓，趴在地上，于是赵光义指着你的尸说：南唐终究向我们俯首称臣了。牵机得名于死状。其实我们都中着牵机的毒你知道么？你并不孤独。我分明觉得这一年许多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司马迁说的什么悔恨在肠子里千转百绕，大概就是这样的。人的社会性，人的牵机毒。因为总是念此及彼于是放不开想不开贪痴傻嗔，早就说过，我们都有一条越来越长的尾巴，拖沓着自己的行踪。走得越多长得越长，最后因为种种原因，尾巴指向你的出发地，你绕了一圈只是回到了原点。因为种种的关系种种的不舍。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就会毒发全身命丧黄泉了。

从嘉，我想你是懂的。

别人都看出来我最近过得不好，不知为何，我却总是会说其实我很好。哪怕打肿了脸也要充个胖子，更何况本来就是胖子。然后我还有信仰，那么这就不差什么了。从嘉，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皇帝，至少你是个好人，你我都是太柔软的人，可是我觉得柔软的至少都是好人。

可是冬天了就应该是坚硬一点的，今年冬天还是冷得发硬，可是我好像记得去年冬天我不是这么怕冷的，而今年我旁边是热得连名字里都有太阳的人，可是我却已经冷到了最极致的程度。大家的，好像都是有说有笑有喜有悲的，然后我想想我貌似是不太开心的。除了小高考4A了有什么顺心的呢？川哥走了，老大调走了，和鱼头闹掰了，作文大赛输掉了，竞赛又当分母了，忙得要死了可是成绩下去了，存在感为负的了，作文偏题了，想着想着会哭了。炯炯今天不知怎么地进来大概看看什么都没有就问我为什么把日志都删掉是不敢看过去吗？其实都删了快两个月了，我总是觉得情感太复杂所以以一切才刚刚开始敷衍他。想来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吧。

从嘉，你说过的，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谁把昨天洗新成今天，谁把今天撑坏到明天，谁把深刻当做永恒，谁把余欢洒遍，谁又夜深忽梦少年事谁又梦啼妆泪红阑干？大概不是我。谁叫我往事已成空，谁叫我已经清醒到不会做梦了。

为什么是秦少游不是苏子瞻，为什么是李从嘉不是李太白，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

每次在学校里碰到小柯和阿仟都会很高兴，真的是发自肺腑的高兴。国庆和歆歆阿仟出去的那天是我那段时间里最开心的了，9月的瓶颈仿佛也是那一天越过去的。歆歆经常在微博上开导我，其实道理我都懂，很谢谢歆歆。小柯是很棒的心理疏导师，今年的第一张明信片来自小柯的圣诞节，看见小柯真的很开心，尽管小柯在明信片上说看我最近很不好然后提醒我以前的我才不是这样的我也觉得是啊，谢谢小柯。还有阿仟，也给我单调的生活带来了许多吐槽点和乐趣。圈叉和七二以及欢欢也会在群里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扯，那样子对我来说就很放松了。6月不管结果怎样，你们是我最感谢的人。

然后还要感谢的是炯炯，每天晚上陪我吃饭陪我走出去，我知道我很慢我很烦我很矫情我很别扭，但是还是很感谢你愿意等我陪我拉我，突然想到今年上个学期的篮球考试，我就像个累赘一样杵在那里，只有炯炯愿意带我吧。炯炯是个很正直的好人。要热血地继续走下去。当然，这句话也是对我说的。

当然还有老大魔魔三火他们，他们都是在我跌倒的时候愿意搀我的人。以及越越她们。越越说的不要害怕会一直陪着走完的。

年尽管觉得不开心但还是感激大于埋怨，这就足够了。

，一切才刚刚开始。

从嘉，你看看，本来是给你的信结果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很多。怕是给你看到你要见笑了，从嘉啊，看在后死者尚未完全发扬你的风格的份上，托梦回个信吧。

其实，说是给从嘉的信，不如是给自己的信。文笔拙劣，大概又是会不及格不久又会删掉的。

从嘉，但愿一切从嘉。

其实现在回头看看，当时的自己虽然矫情，但也挺伟大的不是么，明明过得不太好，但也总是怀着一颗感恩之心吧。这篇日志里提到的人，现在有的在南京，有的在荷兰，有的在重庆，有的，和我一样，在武汉。掐指一算已经过去四年了，这中间有过许许多多的割舍，对，把关系当丝线一样断过，就跟一个剧本里说的一样：“这些年让我感觉温暖的人有很多，虽然有些人已经很少再联络。的确有许多曾经要好的朋友，因为生活圈子发生了改变，而渐渐缺少了共同的话题。也有可能因为一两句话的冲突，或看到不同角度的彼此，从而推翻了许久以来建立起的信任。有时候对这种疏远的关系感到无可奈何，更多时候，现实的忙碌让人无法顾及早已过去的那些，于是我们说未来的事。”未来，还是要好好珍惜人际关系啊。

当时的我，对年大概就只有一个期待吧，好好高考，考到一个理想的学校和专业，拒绝数学拒绝物理拒绝化学，我可以扛着语文政治历史的大旗在我的战场孤独地战斗着。再后来，我记得很清楚，四月份我开始看超超推荐的《看见》，于是一发不可收拾觉得中国的法治建设当然需要我去贡献一份力啊（然而现在很想问自己一句确定不是搅屎？）于是从那时候二模三模开始我的作文法治得爆炸，“郝劲松诉铁道部案”、“农民土地征收征用涉及违宪案件”、“聂树斌案”等等当时确实骗到了好多很好看的分数。于是理所当然地，我六个志愿的A专业是法学法学法学法学法学法学，俨然是省中年理科班填志愿的一股清流。然后年的夏天，我是骄傲了一把的，第一志愿A专业录取，去了非常想去的武大，家教事业风风火火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第二天第一次乘火车到武汉，我是激动了一晚上睡不着的，完全不会和家人告别，只想着要好好在武汉建设未来……

然而，我真的让我的年实现了自己原本的愿望吗？

消失的武汉及我的抑郁

——写在年春节，我揉碎你随意

“涓生，我跌进去了。”大概是一个月前讲《伤逝》的时候，老师在上面反复讲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的种种现实启示，我只是觉得无聊。耳畔反复回荡的是《人间四月天》里面这段那时候看起来矫情至极的文字，用在涓生和子君身上，觉得真是凄凉至极。子君的生命里的一根根支柱渐渐倒塌，扑通一声，吃了一个冷团子，然后把自己哽死掉了。

前几天打电话给他，想必是宪法要挂定了，他在那边说不要紧不要紧的，然后我问他我最近状态到底是怎么样，他说，还是一塌糊涂啊。我想想也是的，哎，胃痛肠炎驱之不散，看不进书三观不正，郁郁寡欢失眠多梦，哎，其实那时候打完电话给他我觉得心情是好一点的。然后第二天早上匆匆爬起来去考试，一看手机上一堆消息，啊哈，他在群里面说他被一个女小干亲了一下。

生活是要往前进的。只是有两种方式，一种面对着前进的方向你主动走，一种你面向过去被推着走。

但是毕竟也是会失望的，就比如那天看到A在贴吧里写了一些东西，就是过去的一些人和事情呀，满心欢喜地把滚轮滚到最后从后往前看。也是有自知之明不会把自己写在第一个的，但是还是期待会有的。但是期待总是期待的。看完以后觉得很唏嘘，其实也没关系，本来就没有什么存在感，被遗忘也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我早已应该习惯了的。

那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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